安德烈纪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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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纪德篇一
《纪德》

安德烈纪德篇二
《相通的灵魂与心灵的呼应_安德烈_纪德在中国的传播历程》

相通的灵魂与心灵的呼应:  安德烈・内容提要 法国20世纪作家安德烈・纪德在中国的传播迄今已有八十余年历史。此间,纪德在中国不断地被介绍、评论和译介。他的一些主要作品更是被一译再译,出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出自不同译家。其思想和创作历程也逐步为中国读者认识、再认识。纪德在中国遭受过误解、曲解乃至批判,但是总的说来,这八十多年是中国学界对纪德不断认识和加深理解的过程。中国学者对纪德的理解与把握,不是对法国文学界的盲从,也不是各种声音的简单回响,而是从各自的角度走进纪德的世界,表明对纪德的不同理解。无论是对纪德思想与作品的评价,还是对作品的选择,中国学者都充分表现出目光的独特性和选择的多重性。

关键词 纪德 译介 传播

  安德烈・纪德在中国的传播早在上世纪20年

①,1923年第代便开始了,据北塔的《纪德在中国》

14卷第1期的《小说月报》上,沈雁冰撰写的“法国文坛杂讯”首次介绍了“颇为一般人所喜”的作家纪德的简要情况。从此,纪德开始了他在中国的生命历程。在这八十多年中,纪德在中国不断地被介绍、评论和译介。他的一些主要作品更是被一译再译,出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出自不同译家。他的思想和创作历程也逐步为中国读者认识,再认识。此间,纪德在中国这块土地上遭受过误解、曲解乃至批判,但总的说来,这八十多年是中国读者对纪德不断认识和加深理解的过程。本文将结合纪德在中国译介和接受的情况,着重对其中几个重要阶段作一梳理与分析。

“谜一般的纪德”

无论在法国,还是在中国,对纪德及其作品的理解一直是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盛澄华和李玉民是中国对纪德作品译介最多的两位具有代表

性的翻译家。盛澄华在上世纪40年代说“:纪德是一个非常不容易解释的作家。”而在纪德离开这个世界五十年之后,翻译家李玉民这样说道“:纪德是少有的最不容易捉摸的作家,他的世界就是一座现代人的迷宫。”中国当代作家叶兆言几乎完全认同这两位翻译家的看法,他在《谜一般的纪德》一文中写道:

纪德是记忆中谜一般的人物,他的书总是读着读着就放下了,我想读不下去的原因,或许自己不是法国人的缘故。从译文中,我体会不到评论者所说的那种典雅。一位搞法国文学的朋友安慰我,说这种感觉不对,有些优秀的文字没办法翻译,譬如《红楼梦》,翻译

②成别国的语言,味道已全改变了。

在叶兆言眼中,纪德是个谜一般的作家。他试图把原因归结于翻译,认为翻译改变了“评论者”所言的,也是他所期待的纪德的典雅。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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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不是本质因素,仅仅是“一个借口”,他“面对纪德感到困惑,有着更重要的原因”。文中另一段话引起了我们特别的注意:

我想自己面对纪德感到困惑,更重要的原因,是不能真正地走近他,早在我还是一个初中生的时候,就知道纪德了,那是文化大革

命中,这样的文化背景下,一个同性恋者的纪德很难成为我心目中的英雄。有趣的是,纪德在中国人的阅读中,始终扮演着一个若即若离的左派角色,早在20。打个并不恰当的比喻来说,颇有些像这一代人面对马尔克斯和昆德拉,即使并不真心喜欢,也不敢不读他们的

③东西。

纪德的书读不下去,是因为“不能真正地走近

他”,即上文两位译家所说的,难以真正理解他。在叶兆言的这段话中,我们比较清晰地看到纪德之于中国读者的形象以及近八十年来纪德在中国的传播踪迹。确实,如叶兆言所言,早在上世纪20年代,纪德就已经被介绍到中国。北塔在《纪

摸”“、无法真正走近”的作家,可从上世纪20年代

至今的八十年中,中国文学界和翻译界始终试图接近他,理解他,走近他的世界。

理解源自相通的灵魂

如果说上世纪20年代初沈雁冰撰写的文坛,那么张,具有特别意。,称,她也就成了纪德的伯

④。乐”

“纪德的伯乐”这一评价看似有些过分,但我们从纪德给张若名的信中看到,张出色的研究使她不仅成了“发现”纪德的“伯乐”,更是赋予作家以“新生”的知音。纪德在读了张若名的博士论文

后,给她写了一封充满感激的长信,信中这样写道:

您无法想像,您出色的工作给我带来了多么大的鼓舞和慰藉。旅行归来后,我拜读了您的大作(我曾将它放在巴黎)。当时,我

刚好看完一篇登载在一家杂志上的文章,题为《写给安德烈・纪德的悼词》。作者步马西斯及其他人的后尘,千方百计想证实:如果我的确曾存在过的话,那么已真的死去了。然而,通过您的大作,我似乎获得了新生。多亏了您,我又重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大作第五章特别使我感到欣喜,我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透彻地理解过。每当塑造一个人物,他总是首先使自己生活在这个人物的位置上;等等……前前后后的这些评论,正是我很久以来所盼望的。据我所知,以前还从

⑤来没有别人这么说过。

细读这封信,我们至少可以看到两点。首先是纪德当时的处境。从信中看,当时法国文学界似乎对纪德的文学生命表示怀疑,甚至否定。所谓“悼词”,是想说纪德“已经死去”。而张若名选择了“死去的”纪德作为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不能不说是对纪德莫大的鼓舞和慰藉。从这个意义上说,纪德仿佛获得了新生。在法国文学界对纪

德在中国》中,对纪德首次在中国“登场”的时间及20年代的译介情况有明确交代:沈雁冰在1923年第14卷第1期的《小说月报》上撰写“法国文坛杂讯”,谈到纪德;1925年第20卷第9期的《小说月报》又发表了赵景深的短文《康拉特的后继者纪德》;1928年11月,上海北新书局出版了穆木天译的《窄门》。到了30年代,随着丽尼翻译的《田园

(文化出版社1935年版)、交响乐》穆木天翻译的

(上海北新书局1936年版)这两个《牧歌交响曲》

(文化不同版本的问世,卞之琳翻译的《浪子回家》

出版社1936年版)及郑超麟译的《从苏联归来》(上海亚东图书馆1937年版)的出版,纪德在中国迅速“走红”,并且“始终扮演着一个若即若离的左派角色”。值得注意的是,叶兆言指出,在那个年代,即使人们“并不真心喜欢”纪德,也“不敢不读”他的作品。言下之意:即便读了,恐怕也无法真正理解和走近他。然而,即使在中国一些翻译家和作家眼中,纪德是“最不容易解释”、“最不容易捉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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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有着种种误解,甚至怀疑否定的时刻,一位中国

女性却以另一种目光,东方智慧而理性的目光,观照纪德,为理解作家提供了另一个角度,如歌德所言,提供了一面“异域的明镜”,为认识纪德投射了另一束智慧之光。其次,张若名对纪德的选择不是盲目的,对纪德的赞颂也并非出自情感上的认同,而是基于严谨的分析和深刻的理解。

《纪德的态度》这篇博士论文篇幅并不长,原文共128页,却以东方女性独有的视角,了揭示性研究,图“的意义,,她的研究在角度和方法上,都刻下了“中国”的烙印,闪烁着中国古老智慧的光芒,为法国人理解纪德开启了另一扇大门。对此,我们可以作如下说明。

第一,张若名以不同于法国人的目光,全面观照纪德。在法国评论界看来“,多变”与“令人不安”是纪德难以被理解的主要原因之一。但在张若名的论文中,我们却看到了截然不同的见解:

纪德的人格究竟怎样?表面看来,它似

乎游移不变,以其不同的特点引起读者的不安,实际上,纪德却热衷于突出他的每一个倾向,喜欢他们各异,并全部加以保护。他为每种倾向而生,直到创作一部作品来象征它。纪德不愿把自己凝固在他创造的一种或几种生命形态中。在他看来,每种形态,只要他经历过,就是一个令人非常惬意的住所,但他不会再走进去。每创造一种生命形态,他都会摆脱它。纪德人格的演变像一次次的开花,

⑦每次都异常鲜艳夺目。

张若名的博士论文完成于1930年。当时,法

国文学批评界对纪德的创作看法不一,对他的“多变”表示不理解,甚至有评论说他是“变色龙”。张若名的观点截然不同。她以东方女性富有色彩的笔触,在认真分析的基础上,直接表明了三个重要观点:一是要区分表面的纪德和本质的纪德;二是纪德的生命在于不断创造,不断超越;三是“纪德人格”之花一次次盛开“,异常鲜艳夺目”。20世纪30年代初对纪德的人格和文学生命的这一总

体把握如今看来是多么深刻,这是当时许多法国评论家所不及的。

第二,既有严密的分析,又不乏闪光的洞见。细读《纪德的态度》,我们发现,张若名身上体现的中国智慧在具有西方特色的严密分析中时时闪烁出光芒,照耀、引领读者去发现法国评论家未曾发现的纪德的不同侧面“纪德的,。分析《、地粮》《、六论集》等作品的引证,充分体现了她的洞察力,她在该章结尾处这样写道:

纪德放弃自我,而去拥抱人和人物的生命,并把他们活脱脱地化为己有;他奉献他们以爱心,用自己的力量使他们丰富起来。“对自我的最高肯定寓于自我的否定中”。这是基督教道德的神秘的中心,也是获得幸福的

⑧秘诀:个人的胜利在于个性的放弃之中。

对张若名在论文中闪烁的智慧的光芒,纪德非常欣赏。他在给张的信中明确表示“:我认为这完美地阐述了那些在我看来十分明了的东西,令我诧异的是,这明了的东西,竟有那么多的人觉得很晦涩。”的确,张若名的分析往往一针见血,揭示出纪德的深刻之处。

第三,张若名对纪德作品的理解和领悟,得益于她深厚的中国学养。论文中,我们不时读到明显具有中国哲思色彩的语言。对纪德人格的讨论,法国文学评论者往往观点不一。由于纪德表面上的多变,特别是他面对社会、家庭甚至友人的叛逆精神,在一般的论者看来,他的人格似乎有着“分裂”的特征,他的道德品格、艺术追求与人生态度也仿佛存在着激烈的矛盾。但张若名却以辩证的目光,对纪德人格的演变作了如下评价:

纵观纪德人格的演变,其中有道德、神话、艺术三种要素同时存在着。它们平行发展,因为各于其人格当中据有自己的领域;又

偕同演进,因为它们休戚相关;道德的品格和现实的生活接触,引起纪德焦虑和不安;艺术的品格使纪德津津乐道于这样的情感,并且促使他剖析道德戏剧的每一成分;神秘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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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使纪德遁入生命幽深的境域,引起他的热狂,而道德的品格和艺术的品格从中汲取力

⑨量。但三者却朝同一方向发展。

从矛盾中洞见统一,张若名的这一观点深得纪德之心。这一观点几乎贯穿了《纪德的态度》的全文。

第四,作者与研究者的灵魂共鸣。一个东方女性,在法国批评界对纪德普遍表示不解甚至否认的时候,象,原因何在?,揭示出“人格无比高大”、寓于矛盾之中的纪德形象呢?台湾的林如莲对纪德与张若名之间这段具有重要意义的历史作了深入研究,写下了《超越障碍———张若名与安德烈・纪德》一文,发表在台湾1991年7月第23期的《中国历史学会集刊》上。在这篇

对这份理解的分外珍视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独特的目光和多重的选择

无论在法国,在苏联,还是在中国,自《访苏联

归来》问世之后,人们对纪德的认识似乎又遇到了新的障碍:从道德层面,进入了政治层面。纪德的文章在苏联一度成为禁品,,1936年前后,。

《访苏联归来》问世前后纪德在中国的翻译情况。在《访苏联归来》诞生之前,中国翻译界最关注的是《田园交响曲》。1935年,丽尼翻译的《田园交响曲》列入巴金主编的“文化生活丛书”,由文化出版社出版;1936年,穆木天的译本以《牧歌交响曲》为题,由北新书局出版。这些书被介绍到中国之前,纪德的部分作品已有译介。1928年,穆木天翻译的《窄门》由上海北新

(L’书局出版;1931年,王了一译的《少女的梦》

Ecoledesfemmes)由上海开明书店出版。从翻译情况看《访苏联归来》,问世之前,纪德在中国的传播并不太广,影响也有限。但是,对《访苏联归来》一书,中国翻译界与评论界反应十分迅速。《访苏联归来》于1936年11月在法国问世,次年4月,郑超麟翻译的《从苏联归来》便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署名为林伊文,即郑超麟的笔名。同年5月,上海引玉书屋出版了无译者署名的《从苏联归来》;1937年7月,上海亚东图书馆再版了郑超麟译的《从苏联归来》。1938年,上海亚东图书馆又推出了郑超麟(林伊文)译的《为我的〈从苏联归来〉答客难》。

关于《访苏联归来》出版前后对纪德的研究工作,值得一提的是沈宝基的《纪德》。该文发表在《中法大学周刊》九卷一期(1936年4月)上,署名“宝基”。文章首先简要介绍纪德生平,继而评述

(leroiCandaule,了其主要作品,如《刚陀尔王》

(Pré(Nouve21901)《、 言》textes1903)及《新 言》

auxprétextes1911)、《背道者》(L’Immoraliste,

(Laporteé1902)《、窄门》troite,1909)、《田园交响

(Lasymphoniepastorale,1920)《(Les曲》、造假钱者》

(L’éfaux-monnayeurs,1926)《、妇人学校》coledes

长文中,林如莲对中国青年赴法的缘起、张若名与

新文化运动、张若名的纪德研究等重要方面作了有益探讨,其中有的研究为我们了解张若名何以选择纪德开辟了思路。“人们可能会感到奇怪,甚么原因把一个年轻的中国妇女吸引到纪德的艺术中去呢?”在林如莲看来,原因有多种。一般人认为张若名选择纪德,是因为20世纪20年代末纪德“声名大噪”,张若名因此被吸引。但最根本的原因则是“纪德是一位传统的破坏者,同时在许多方面也是一位个人主义者。因此对于一位在新文化运动中首次与传统社会决裂,后来又从新组织近五年的束缚下解脱出来的青年妇女来讲,纪德

⑩。林如莲认为《纪德作品的讯息就非常重要”,

的态度》这部论文的主旨显示了一个重要讯息:她透过摆脱现状和开始新生活来寻找出路。林如莲的分析揭示出,张若名选择纪德并能深刻理解纪德有着深层的原因“:对在新文化运动中的中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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