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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13)班 何佳逸
千年以后的今天,我们回眸,依稀还可见那个驾着牛车、周游列国的小老头的身形。孔夫子对于旁人无多言语,把所有才学用于对君主的劝说。只可惜,当时没有一个君主有孔丘的高见。牛车辘辘,为之动容的恰是整个千年。
值得称奇的是,除了少之又少的文献记载,孔丘对君主的说词平凡人触动并不深刻,反是这位鬓如白雪的老者赶车前进的举动,长使英雄泪满襟。
卑微举动往往比语言更有影响。六祖慧能一生严尊佛家清道,他广施恩德,却又不染红尘。其有诗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尽管如此,仅仅为一首诗,看破俗世洗心革面者并不多。慧能祖师卑微低调的静禅生活,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更给予人生命哲思。
真正的智者大师,往往都是寡言的,他们何尝屑于用三寸不烂之舌来改善甚至改造世界?他们把思想暗流注入历史长河,让真理永久徘徊世界彼岸,把希望的种子播撒人们心中。然后自驾一扁舟,隐明月之中。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苏子瞻如是云。为人师者,化有形为无形,用清明心境影响他人。人行走在消逝中,牛车的轮迹迟早会被风雪掩盖,飞雁的足印也很快无处可觅,但思想从未停止涌动。沈复著作《浮生六记》,从未强求于表达某种崇高哲学,不曾授多少人以学识。可恰恰是这六记,让我们透过时间浓雾,亦能感,其心如玉。沈三白与妻陈芸在沧浪亭嬉戏的足迹我们看不见,但他们真切朴实的笑音却分明回荡你我心梢。一来一去,竟连我们热爱生活的大门也为之开启,连我们的心境也透彻清明矣!
强者自渡,圣者渡人。心灵与心灵间的博弈,往往由精神驱动,无意识地萌芽开花。五柳先生料想不到,自己一声“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呐喊出了众多人士的愁苦,梭罗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瓦尔登湖畔”留有了多少人心石的磨印。每一个白莲幽草般的他们不知道,因为自己,多少个黑暗阴冷的午夜眦裂,绽放出绚烂耀眼的黎明。
他们都该是驾着牛车的小老头罢!他们可以是苏格拉底,可以是乔治·奥威尔,可以是庄周,亦可以是无名隐者……他们都走着自己清明的道路,撒播着未来的种子。
他们最终消逝在时间长河的尽头,却由我们,由我们之后的人们,听见了两岸花开之声。
可叹牛车已去,花香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