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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俶仪
他,一个极为普通的乡村教师,在一个贫穷的山沟教书。
十几张破破烂烂的小椅子,一个用锅底灰抹出的豆腐块似的黑板,几盒劣质粉笔,一个用石块和水泥搭建的雨棚。这,就是这所小学的全部。
那时,没有课文书,课文都是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一遍,学生们再抄一遍。一篇课文下来,手上全都是粉笔灰,疼痛不已。
山村的冬天不比城市,来得似乎格外得早,未到深秋,树叶已经掉光。而对于他,便是一种“浩劫”。他经常在手指上抹些羊油,以减轻些许痛苦,有时却不管用,课文写到一半时,羊油被粉笔灰吸得一干二净,他的手指干裂到血会一滴一滴滴到黑板上,地上,像寒冬怒放的血梅。他转过身去,勉强向学生挤出一丝笑容,抹了抹手上的血,继续写课文……
第二天,他如常来到学校,忽然发现每一根粉笔都有棉花包裹,有的还扎了几根橡皮筋,一旁的黑板上还工工整整地写着:老师,您的手指昨天抄课文干裂流血了,我们用地里头种的棉花包裹起来,希望能让您的手指不会干裂流血。他突然感到眼前一热,泪水不由自主地滴下来。
北风呼啸着,不远处一朵血梅绽放着,照亮着周边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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