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中举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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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中举有感篇一
《读范进中举有感》

读《范进中举》有感

《范进中举》 的故事,见于小说的第三回,是 《儒林外史》中写得最精彩的片断。范进是一个热衷科举,深受封建教育毒害的下层知识分子。他将自己的青春年华全耗在科举上,将中举取得功名利禄当作唯一的奋斗目标,几十年屡试不第,也不愿从事劳动养家糊口,其灵魂完全被科举的锁链缚住了。当他真的中了举,几十年梦寐以求的希望一旦变成现实时,他竟然不敢相信,还以为跟从前一样是别人在欺骗嘲笑自己。当他看到那张实实在在并非幻觉的捷报时,这从天而降的大喜,竟变成一种巨大的冲击力量,范进那颗因饱经折磨而变得老弱的心灵,便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于是,他“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两手拍了一下,笑了一声道:“噫!好了!我中了!” ”便发了疯。

范进中举发疯,是极端夸张的笔墨。但由于作者从围绕着范进的环境和人物上,充分地写出了他之所以会发疯的社会的和心理的因素,因而又显得非常真实。在某种意义上说,范进热衷追求功名富贵的心理和行动都是不由自主的,而是受恶浊的社会环境和社会风习所支配的。小说从社会环境出发,一方面描写了范进由这种社会环境决定的辛酸悲苦的命运,另一方面又描写了他从这种辛酸悲苦的命运中产生出来卑怯屈辱的性格。他每一试赴次都充满着希望和幻想,而每一次都是无例外地失望而归,积几十年的痛苦经验,他几乎已经完全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他热切地盼望能够考中,却又不相信自己会真的考中。小说通过生动的细节描写,将范进这种从生活经验里产生的、 交织着希望和失望的复杂矛盾的心理状态,描写得细致入微,生动逼真。

范进热衷于功名利禄,希望能够跻身于统治阶级行列。范进未中举前,作为读书人,不仅物质生活水准远远不及手艺人胡屠户, 甚至也不及那些 “做田的,扒粪的” “平头百姓” 。中举前他住的是“茅草棚”,吃的是“每日小菜饭”,“这十几年,不知猪油可曾吃过两三回”,穿的是破烂不堪的麻布衣服,靠着胡屠户的救济才能生活。虽然家中断粮,他仍要去参加乡试,置老母和妻子挨饿于不顾,可见他艳羡功名富贵的急切心情。那么,“中举”意味着什么呢?在中国封建社会里,“中举”就意味着自己再也不会在亲戚朋友和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中举”就意味着到了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用鲁迅笔下阿Q的话来说就是“要什么就是什么”,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中举”就意味着天上也可以掉下馅饼来。换句话说,就像买彩票中了头奖一样,中举就意味着做官,做官就有权,有权就可以发财,房子、田产、金钱、奴仆就会不招自来。科举考试就像龙门一样,跃过了它,就会荣华富贵一生;跃不过它,就会穷困潦倒一生。正是在这种巨大力量的引诱和挤压下,范进才那样舍身忘命、不顾一切地去追求举业的成功,穷尽几十年的精力,直到须发斑白也不肯罢手。在某种意义上说,范进热衷于追求功名富贵的心理和行动都是不由自主的,是受恶浊的社会环境和社会风习所支配的。在这里,由科举考试所造成的“功名富贵热”,就像病毒一样在整个社会中传布扩散,毒化人们的灵魂。不仅出入科场的士子,而且就连操刀宰猪的屠户,也都中毒很深。 在范进中举前后,胡屠户对他的态度,经历了一个喜和怒、冷和热的根本变化。范进中了秀才时,胡屠户一边来祝贺,一边又挖苦、讽刺、责骂,肆意侮辱范进。胡屠户先“一口啐在脸上”,接着骂了个“狗血喷头”,什么“不要失了你的时了”,什么“尖嘴猴腮”,什么“不三不四”“癞虾蟆”“想天鹅屁吃”,什么借给盘缠是把银子“丢在水里”,连范进的娘也成了“老不死的”,“一顿夹七夹八,骂得范进摸门不着”。此时的胡屠户,认定范进不会中举,成不了“文曲星”(因为他到底不是“方

面大耳”)。胡屠户的一顿好骂,几乎把能找到的所有恶毒的词语都用上了,充分地表现了他那种尖酸刻薄的市侩本性和乡井流氓的无赖品行。范进依然是屁也不敢放一个,显现了他人穷志短、屈辱懦弱的性格。然而当范进一旦真的中了举人时,在胡屠户眼里他马上就变成了天上下凡的“文曲星”,对他的称呼也立即从“现世宝穷鬼”改成了“贤婿老爷”,连说他的相貌也由从前的“尖嘴猴腮”变得品貌非凡了。胡屠户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全部秘密就在于他说的一句话:“姑老爷今非昔比”了!这“今非昔比”四个字,写出了功名富贵在他心中的分量,一下子就挖掘到了人们的灵魂深处,这就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世态人情。

不单是胡屠夫,范进的亲戚和邻居们也是一样,在他们长期的冷嘲热讽之下,范进已经没有了自信。当经过几番的考试都没有达成自己的愿望时,范进早已被亲戚与邻居长期的冷嘲热讽和自己的自卑与自贱打倒了,从而处于一种极度的自卑当中。那么,这时的范进,作为一个曾经对功名热衷、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和抱负的读书人来说,早已死了。活着的,是一个没有信心、极度自卑的范进,一个大家心目中那样的范进。因而,当邻居告诉他“中举”时,他认为邻居“是哄他,只装不听见,低着头往前走”。因为他早已没有信心,根本就不会认为自己会中举,他之所以去参加“乡试”,主要是不“甘心”罢了。从中可以看出,正是因为他经常遭到邻居们的奚落和嘲讽,所以他不再相信邻居们所说的话了,只认为这又是邻居们在戏耍和捉弄他。同时也可以看出,范进早已习惯了邻居们对他的冷嘲和热讽。以科举成败论英雄,这就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人情世故和社会悲哀。当范进确定自己“中举”后却疯了,主要原因是范进把自己一贯的自卑和压抑,一下子都释放出来了,就像一个气打得太胀的气球一下子炸了。可以这样说,范进的疯是从一个极端——热衷功名,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和抱负,转向了另一个极端——受尽了左右邻居、亲朋好友的讽刺和打击,处于一种极度自卑和压抑的状态。而范进的中举,又使他从一个极端——一种极度的自卑和压抑之中,被抛到了另一个极端——居然“中举”了。

中举后,范进还是范进,可是中举给他带来了整个身份地位的变化,像有神附身一样,他的生活发生了焕然一新的变化,真实地再现了“贵为乡人畏,贱受乡人怜”的社会现象。在范进中举以前,一家人穷得快要饿死时,没有一个人来关心帮助;而范进中举的消息一传开,他们竟争先蜂拥而入,贺喜、帮忙、送钱送米,献尽了殷勤。通过这些人物前后态度的变化,作者写尽了科举考试制度下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此外还写到了有钱有势的乡绅张静斋,也主动来登门“攀谈”,并送来银子和房子。作者就是通过范进周围的人物在他中举前后态度的变化,十分真实地表现了整个社会艳羡、追求功名富贵的普遍倾向。文中人物在“范进中举前”和“范进中举后”的态度变化简直可以和《变色龙》中善变的警官奥楚蔑洛夫相媲美,真是人情冷暖逐高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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