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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朦胧诗篇一
《朦胧诗中的爱情书写》
爱情朦胧诗篇二
《朦胧诗赏析》
爱情朦胧诗篇三
《朦胧诗》
诗歌是文学宝库中的瑰宝,是语言的精华,是智慧的结晶,是思想的花朵,是人性之美的灵光,是人类最纯粹的精神家园。古今中外的诗人们,以其妙笔生花的精彩写下了无数优美的诗歌,经过时间的磨砺,已成为超越民族、超越国别、超越时空的不朽文明,扣击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给人们以思想上和艺术上的双重享受和熏陶。 朦胧诗,指以舒婷、顾城等一批文革中成长的青年诗人为代表的具有探索性的新诗潮。对人的自我价值的重新确认,对人道主义和人性复归的呼唤,对人的自由心灵的探险构成了朦胧诗的思想核心。朦胧诗的重要特征是意象化,象征化和立体化。
它以“叛逆”的精神,打破了当时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一统诗坛的局面,为诗歌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同时也给新时期文学带来了一次意义深远的变革。他们在诗作中以现实意识思考人的本质,肯定人的自我价值和尊严,注重创作主体内心情感的抒发,在艺术上大量运用隐喻、暗示、通感等手法,丰富了诗的内涵,增强了诗歌的想象空间。“朦胧诗”并没有形成统一的组织形式,也未曾发表宣言,然而却以各自独立又呈现出共性的艺术主张和创作实绩,构成一个“崛起的诗群”。关于朦胧诗曾在当时文坛引起论争。
代表人物
食指、北岛、顾城、舒婷、梁小斌、江河、杨炼、根子是朦胧诗的代表诗人。 1979年3月,《诗刊》发表了北岛的《回答》,标志着朦胧诗由地下正式走上诗坛,从而形成了所以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年少时天真和单纯的信仰被欺骗之后,不免有些失落和迷惘。由此,他们便开始产生一种悖逆心北岛理,不仅怀疑“文化大革命”,甚至也怀疑起自己和周围的一切: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北岛《回答》)“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北岛《一切》)
这就是一代人在特定时期所怀有的特有情绪。但是,他们并没有就此沉落下去,而是开始了执着中的奋起,迷惘中的寻求。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求光明”(顾城《一代人》)。
顾城笔下一代人的形象,正是这一代青年最真实的象征。因而,在他们丰富而又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中,既有置身于那个时代的惊悸、恐怖、苦闷、激愤,又有心灵的痛苦、迷茫、空虚、失落,同时也有在反思过程中所孕育的新的希望和理想。当他们怀着这种情绪走近诗歌时,又不期然地与西方现代派艺术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和汇通。于是他们一改传统直白浅露的抒情模式,而大量采用象征、隐喻、反讽、变形、通感、暗示等艺术手法,使之呈现出一种隐约朦胧,含混甚至歧义的诗意氛围,因此人们便把这类诗称作“朦胧诗”甚至贬称为“古怪诗”。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
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舒婷长于自我情感律动的内省、在把捉复杂细致的情感体验方面特别表现出女性独有的敏感。情感的复杂、丰富性常常通过假设、让步等特殊句式表现得曲折尽致。舒婷又能在一些常常被人们漠视的常规现象中发现尖锐深刻的诗化哲理(《神女峰》、《惠安女子》),并把这种发现写得既富有思辩力量,又楚楚动人。 舒婷的诗,有明丽隽美的意象,缜密流畅的思维逻辑,从这方面说,她的诗并不“朦胧”。只是多数诗的手法采用隐喻、局部或整体象征,很少以直抒告白的方式,表达的意象有一定的多义性。把握了这一点,舒婷的朦胧诗是不难解读的。 《致橡树》热情而坦城地歌唱了诗人的人格理想,比肩而立,各自以独立的姿态深情相对的橡树和木棉,可以说是我国爱情诗中一组品格崭新的象征形象。这组形象的树立,不仅否定了老旧的“青藤缠树”、“夫贵妻荣”式的以人身依附为根基的两性关系,同时,也超越了牺牲自我、只注重于相互给予的互爱原则,它完美地体现了富于人文精神的现代性爱品格:真诚、高尚的互爱应以不舍弃各自独立的位置与人格为前提。这是新时代的人格在性爱观念上对前辈的大跨度的超越。这种超越出自向来处于仰视、攀附地位的女性更为难能可贵。诗歌对爱情理想的歌唱、高扬,树立在极有思想含量、极有力度的否定之上。全诗共36行。1至13行借用一系列自然物进行象征类比,对攀附(“凌霄花”)和单方面奉献(“险峰”)这两种以一方的压抑、萎缩和牺牲为爱的前提的爱情观作了深刻的否定,这正是以对立的价值面对现代爱情理想构成的深刻有力的反衬。14至31行正面抒写理想的爱情观:爱情的双方在人格上完全平等,既保持各自的独立个性,又互相支持,携手并进。32至36行写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既爱双方的人品,也爱他的理想--忠于祖国。 “橡树”的形象象征着刚硬的男性之美,而有着“红硕的花朵”的木棉显然体现着具有新的审美气质的女性人格,她脱弃了旧式女性纤柔、抚媚的秉性,而充溢着丰盈、刚健的生命气息,这正与诗人所歌咏的女性独立自重的人格理想互为表里。 在艺术表现上,诗歌采用了内心独白的抒情方式,便于坦诚、开朗地直抒诗人的心灵世界:同时,以整体象征的手法构造意象(全诗以橡树、木棉的整体形象对应地象征爱情双方的独立人格和真挚爱情),使得哲理性很强的思想、意念得以在亲切可感的形象中生发、诗化,因而这首富于理性气质的诗却使人感觉不到任何说教意味,而只是被其中丰美动人的形象所征服。
爱情朦胧诗篇四
《朦胧诗》
爱情朦胧诗篇五
《朦胧诗》
朦胧诗意象
姓名:徐娟
学号:2010121102
教师:韩月秋
一、朦胧诗简介
发端:70年代末80年代初,就其发展过程而言,最早可溯源到“文革”时期60年代末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
西方现代派艺术:诗人一改传统直白浅露的抒情模式,而大量采用象征、隐喻、反讽、变形、通感、暗示等艺术手法,使之呈现出一种隐约朦胧,含混甚至歧义的诗意氛围,因此称作朦胧诗
二、 从舒婷、顾城的诗解读朦胧诗
(1) 细腻柔婉的心灵歌手----舒婷
诗歌特点:1)借鉴了西方象征主义的表现手法,总体上呈现出浪漫主义色彩。从艺术气质上看,舒婷是一个内向型和情感型的
诗人;2)其诗表现了女性诗人特有的委婉、细腻和柔美的风格。 (a)从《致橡树》解读朦胧诗
《致橡树》热情而坦城地歌唱了诗人的人格理想。比肩而立,
各自以独立的姿态深情相对的橡树和木棉,可谓是我国爱情诗中一组品格崭新的象征形象,不仅否定了老旧的“青藤缠树”、“夫贵妻荣”式的以人身依附为根基的两性关系,也超越了牺牲自我、只注重于相互给予的互爱原则,它完美地体现了富于人文精神的现代性爱品格:真诚、高尚的互爱应以不舍弃各自独立的位置与人格为前提。这是新时代的人格在性爱观念上对前辈的大跨度的超越。诗歌对爱情理想的歌唱、高扬,树立在极有思想含量、极有力度的否定之上。可谓完成了“出”与“入”的调合;“叛逆”与“忠贞”的调和;“情感”与“理性”的调和。
“橡树”象征着刚硬的男性之美,而有着“红硕的花朵”的木棉显然体现着具有新的审美气质的女性人格,充溢着丰盈、刚健的生命气息,这正与诗人所歌咏的女性独立自重的人格理想互为表里。1至13行借用一系列自然物进行象征类比,对攀附(“凌霄花”)和单方面奉献(“险峰”)这两种以一方的压抑、萎缩和牺牲为爱的前提的爱情观作了深刻的否定,这正是以对立的价值面对现代爱情理想构成的深刻有力的反衬。14至31行正面抒写理想的爱情观:爱情的双方在人格上完全平等,既保持各自的独立个性,又互相支持,携手并进。32至36行写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既爱双方的人品,也爱他的理想——忠于祖国。
艺术表现上,诗歌采用了内心独白的抒情方式,便于坦诚、开朗地直抒诗人的心灵世界;同时,以整体象征的手法构造意象,使得哲理性很强的思想、意念得以在亲切可感的形象中生发、诗化。
(b)从《一代人的呼声》解读朦胧诗
历史的曲折发展使这样的“ 一代人”经历了从无知的狂热迷信到痛苦的觉醒,从迷惘苦闷到奋起追求这样一个典型的心灵历程。他们“ 推翻了一道道定义” , 向世界发出了“ 我不相信” 的叛逆宣言, 他们“ 打碎了一层层枷锁” , 大胆地冲破了思想的禁锢, 终于挣脱了盲从的、受愚弄的地位, 重新确立子个人的尊严和价值。这就是一代人的心态他们曾经是迷惘的一代, 现在却变成了觉醒的一代、深思的一代、奋起的一代。诗人把自己精神的触角深进了这一代人丰富而又复杂的感情领域, 真实地反映了隐藏在他们心间的那种痛苦、愤淤、优虑和热切的希望。这是一代人思想和灵魂发展的历史的诗化。
通过意象来表现诗人在现实生活中的独特感受和哲理性的思考, 是舒婷诗艺的显著特色之一。在她的诗作中, 常常可以看到抽象的概念意象化这一特点。但这并没有妨害诗人独抒胸臆的抒情, 因为意象本身就是渗透了作者强烈的思想情感的一种具体的感性形象。
意象结构上采用了意象并列的方式, 以排比的形式把一个个单一的意象用同一句式排列起来, 形成一种强烈的艺术冲击力, 诉诸人们的感情与理智。例用“ 假如是我” 和“ 为了” 这样的排比句式并列组合在一起, 就特别鲜明强烈地表现这一代人的知、正义感和厉史使命。
(2)童话诗人----顾城
诗歌创作特点:开辟了一个不同于北岛、舒婷等人的创作立场和语言环境。1)以童心的美好纯洁来抗议世界的污浊丑恶。如《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2)以直觉感受、瞬间印象和奇特的意象组合来表现对于世界的理解。如《感觉》;3)致力于用明确、简单的词汇和句子来写作,重视用朴素的词语去表现超现实的梦境。如眼睛、蜡笔、弧线等。
意象:顾城诗歌常用的表现手法:首先是象征隐喻法;第二是抽象变形法;第三是通感法;第四是物象叠合法。
(a)从《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解读朦胧诗 顾城是我国现当代诗歌史上唯一一位“童话人”。他在此诗中宣布自己是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此句描述了其一生:任由自己的想法,固执地编织自己的梦,这是顾城的执著,也是他的魅力。在纷繁、肮脏的成人世界,顾城情愿“闭上眼,世界就与我无关了”。这追求在未经涉世的孩子的眼中和未经人类涉足的大自然中流露。
此诗采用儿童视角,在儿童的理想里改造着成人世界。诗里的孩童形象如清新的风,敲击着成人世界的污尘。他在用稚气的理想拯救天地,他要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悲凉又崇高,非常圣洁。用孩子般的梦想,诉说这一切更具震撼,更振耳发聩。顾城用未涉世的孩童的眼和心灵感受着成人世界,构建着自己的童话家园。他曾专门对“童话”作过解释,特别强调这个“童”是李贽“童
爱情朦胧诗篇六
《朦胧诗及其代表作品》
回答
——北岛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做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让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新的转机和闪闪的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一切
——北岛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致橡树
——舒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朦胧诗:
朦胧诗又称新诗潮诗歌,是新诗潮诗歌运动的产物,因其在艺术形式上多用总体象征的手法,具有不透明性和多义性,所以被称为朦胧诗。
爱情朦胧诗篇七
《新朦胧诗》
爱情朦胧诗篇八
《朦胧诗》
爱情朦胧诗篇九
《如何欣赏朦胧诗》
如何欣赏朦胧诗
略论朦胧诗的思想特征和艺术特征
谁也不能不论否认,朦胧诗的崛起曾闪耀着多么灿烂的光华,朦胧诗潮的冲击曾产生了多么巨大的震撼,甚至一直震颤到今天。为什么它的出现使中国诗坛震惊,它的影响一直震颤到今天?因为朦胧诗有着它独特的思想特征。下面,我就朦胧诗这两方面的特征作一番初浅的论述:
一、崭新的思想特征:
朦胧诗的思想特征是全新的,它一反传统的思想模式,追求着令世人惊讶而以是人们迫切需求的新思想。
追求友爱和谐的人际关系和真诚善良的人性回归
朦胧诗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生活经历,即都经历过惨绝人寰的文化大革命。它使它们失去的金色的童年,失去了温暖与友爱,甚至失去了正常教育和就业的机会。他们目睹了“一系列威胁着残害着人和心灵的历史事件”的不断出现,人性被湮没,人与人之间竖起了一层愈来愈厚实的障壁……,于是,这些被愚弄和被遗弃遭遇的一代人,便成长为冷峻、深刻而又特别赋有创新意识的一代新人。他们痛恨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他们仇视人性被埋没的无理,他们痛苦地反思着昨日历史的疯狂;他们欣悦地展望着明天世界的美丽。于是,他们借着不配的芦笛,吹出了追求友爱和谐的人际关系,追求真诚善良的人性回归的笛音。他们切盼着人类纯真的爱。“难道真挚的爱/将随着船板一起腐烂/难道飞翔的灵魂/将终身监禁在自由的门槛‟(舒婷《双桅船?船》)。他们希求人类之爱的觉醒,他们希求普通人的灵魂亦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要歌唱你就歌唱吧,但请/轻轻、轻轻、温柔地”、“要哭泣你就哭泣吧,让泪水/流呵、流呵、默默地。”这是对情感自由的追求,这是对独立人格的追求,这是对真诚善良的人性回归的祈求,“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顾城《一代人》)。终于,他们找到了,这便是《致橡树》在这首“写给我所爱的男朋友”的诗中,通过对坚贞、纯洁、平等的“爱”的讴歌,充分反映了人们独立人格意识的觉醒和对于作为人的价值、人与人之间友爱和谐平行关系的慎重思考和追求。人与人,绝不能互相利用,“我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你也不能只是像泉源,常年判定为清凉的慰籍;我们不能互借对方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感仪;我们只能平行、互助、互爱,你是„橡树‟,我是„木棉‟,„你‟有„你‟的领空,„我‟有„我‟的天地。”总之,我们不能把《致橡树》仅仅理解为一首纯正的爱情诗,而其实在追求歌颂爱情之外,它还深刻反映了作者对人与人之间的人际关系的深入思考和追求,追求的是人类之爱,呼唤的是真诚善良的人性回归。
另一方面,朦胧诗人更为强烈地表现对这一人际关系和人性回归的追求,他们用冷峻的笔调表现了文革十年里许多极端冷漠、残酷、自私、人性被埋没的社会现实。“天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楼是灰色的/雨是灰色的/在一片死灰之中/走过两个孩子/一个鲜红/一个淡绿”(顾城《感觉》)。一世教师那样冷漠,更何况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呢?也许纯真、真诚只在孩子身上,“鲜红”与“淡绿”是和谐的搭配,可这只是“一片死灰之中”的一线生机,是多么微弱的和呵!这不更反衬了“死灰”(冷漠、沉闷、扭曲)所给予人的恐惧之深么?“十年文革:扭曲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扭曲了人性至于何等地步就可想而知了。这从这位诗人的另一首诗作中可以得到更明确的证明,“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
时很近。”“我”不能特指作者自己,包括能够引起感情共鸣的所有的人;“你”亦不能特指某一个读者,而是指所有的人。“我”与“你”即是人与人;读者可以任意假设。“云”可以看作是大自然,“远”与“近”指心灵的距离。“你看我时很远”,是指人与人之间,虽近在咫尺,但由于存在不可拿起的鸿沟和误解,所以关系疏远、淡漠;而人与大自然是息息相通的,关系是很亲密的,于是有“你看云时很近的感觉”。在这里,诗人借用了物理与心灵的距离的矛盾和对立,暗示了他对重建人与人之间美好关系的理想,表现了诗人对不和谐的人际关系的厌恶和对和谐人际关系的追求。而实现这个理想和追求的前提是:人必须消除变态和异化,消除隔膜,回归自然,使善良真诚的人性回归。
很显然,朦胧诗人从没有失去过信心,舒婷说:“我通过我自己深深意识到:今天,我们迫切需要尊重、信任和温暖。我尽可能地用诗来表现我对“人”的一种关切。障碍必须拆除,面具应当解下。我相信,人和人是能够互相理解的,因为通往心灵的道路总可以找到。”她坚信和谐友爱的人际关系很快就可以建立起来。她坚信人性的回归马上将成为现实。这是多么真挚的追求,又是多么强烈的热望啊!而这正是朦胧诗的最基本的思想特征。
追求社会和尊重和人的价值及社会权利
十年文化大革命,不仅搞乱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且也严重地搞乱了人与社会的关系。个人被湮没于社会,人的价值得不到社会的承认,自我被社会所弃置,人与社会的整个关系都被扭曲、变形。朦胧诗人对此极为反感,他们认为:“个人在社会中应该有一种更高的地位,既然是人创造了社会,就不应该以社会的利益否定个人的利益,既然是人创造了社会的精神文明,就不应该把社会的(时代的)精神作为个人的精神的敌对力量,那种人„异化‟为自我物质和精神的统治力量的历史应该加以自尊审查。”“社会的价值也不能离开个人的精神价值,对于许多人的心灵是重要的,对于社会政治就有相当的重要性。”(孙绍振《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因此,他们大声断喝:“个人与社会分割的历史应该结束!”为此,他们强烈地追求社会对人的尊重和人的价值及社会权利,请看舒婷的《馈赠》:
“我的梦想是池塘的梦想/自下而上不仅映照天空/让周围的垂柳和紫云英/把我吸取干净吧/沿着树根我走向叶脉/凋谢了我并不悲伤/我表达了自己/我获得了生命//我的快乐是阳光的快乐,短暂却留下了不朽的创作……//我的悲哀是侯鸟的悲哀/只有春天理解这份热爱/忍受一切艰难失败/永远飞向温暖光明的未来/啊,流血的翅膀/写一行饱满的诗/深入所有的心灵/进入所有年代//我的全部感情/都是土地的馈赠”。
在这里,诗人把自己的“梦想”、“快乐”、“悲哀”等情感都维系于社会之上,只要社会对“我”尊重,只要“我”的价值得到承认,那么即使“垂柳和紫云英/把我吸取干净”甚至“凋谢”了,“我”也“并不悲伤”,因为“ 我表达了自己”,因为“我”由此便“获得了生命”。诗人深情地表白,“我”的快乐是象阳光一样奉献于社会,在短暂的生命中,给社会留下“不朽的创作”;“我”的悲哀是象侯鸟一样不被社会理解,是象侯鸟一样因气候(社会气候)的变幻而被呼来喝云的受驱赶。因此,诗人希求“春天”能够理解“我”的“这份热爱”,为此,即使追求的翅膀流血了,我也还是要“写一行饱满的诗”,去“深入所有的心灵”,以“进入所有的年代”。让所有的年代都能记住“我”吧!在这里诗人对“我”的价值,“我”的社会权利的追求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另外,一些表现对社会落后现象强烈不满和对社会生活的积极干预的朦胧诗作,则从侧面,或从反面的角度表现了朦胧诗对社会的尊重和人的价值及社会权利的追求。当官僚主义者无
视人的尊严,甚至可以说扼杀了人的生命时,朦胧诗人们大声质问:“谁说生命是一片树叶,/凋谢了,树叶依然充满生机,/谁说生命是一朵浪花/消失了,大海照样奔流不息/谁说英雄已被承认/死亡可以被忘记/谁说人类现代化的未来/必须以生命做这样血淋淋的祭礼。”(舒婷《风暴过去之后》)诗人愤怒的质问鲜明地表明了自己态度:生命应该受到尊重,即使是最最普通的生命,它依然是无比宝贵的。只要他是人,他就应该有人的尊严,人的价值、人的权利,决不能只是“无私”的“树叶”“浪花”,决不能让人的尊严、权利、价值成为社会当权者中某些渎职者所交的血淋淋的“学费”。为追求人的价值,为追求人的社会权利,“我推翻了一道道 定义/我打碎了一层层枷锁”(舒婷《风暴过去之后》)。“我站起来了,/站在广阔的地平线上/再没有人,再没有任何手段/能把我重新推下去。”(舒婷《一代人的呼声》)这可以看作是朦胧诗人对这一追求的总宣言。
追求自我的物化和物化的自我
朦胧诗人们对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作了反传统的全新的剖示,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朦胧诗人的反传统性表现得尤为深刻。他们对自然固有的属性和传统的约定俗成的内涵表示了疑义,以致进行了新的界说。“为什么丹红不能表现悲哀/为什么黛青不能表现欢乐/为什么太阳只配朱砂”这一切都该有更丰富的内涵,为什么要给自然贴上“专有”的标签?他们宣誓:“我决定:不给丰收以金黄/不给希望以翠绿”!(陈仲义《青春诗论 颤音》)他们要改变自然的色泽,改变自然和人的固有的传统关系。自然对于人决不仅仅只是“非人”之“物”。他们把自我更迫近地推向自然,把自我投入于自然、融于自然。顾城充满感激地说:“我感谢自然,使我感到了自己,感到无数的生命和非生命的历史 ”此时的自然已成了“我”,自然在“我”即人的投入得到升华。而人在投入自然的过程中感受到人生的顿悟。这便是朦胧诗人所追求的自我的物化和物化的自我,自然和“我”叠加成一体,写自然便是写“我”。请看顾城的《石壁》:“两块高大的石壁/在倾斜中步步进逼。//是多么灼热的仇恨,/烧弯了铁黑的躯体。//树根的韧带紧紧绷住,//岩石的肌肉高高耸起。//可怕的角力就要爆发,/只要露水再落下一滴。//这一滴却在压缩中突然凝结,/时间变成了固体。//于是这古老的仇恨便得以保存,/引起了我今天一点惊异。”
两块静止的、冷冰冰的毫无生气的顽石,在文中竟化作骚动不安、热情奔突的血肉之躯,这是人与自然的最佳融合,是自我投入自然后物的大升华。“自我”物化(返朴),而物(石壁)则成了带有鲜明“自我”色彩的“非物”了。所以,我们看到的岂止只是两块石壁,我们看到的是诗人那个年轻的、热烈的、因耽于冥想和若于探寻而骚动不安的灵魂。
其余的舒婷的《枫叶》“枫叶”即心;《岛游梦》中“岛”即“我”;顾城的《弧线》中“弧线”即“我”的人生之路等;都是物化的自我和自我物化的鲜明体现。
二、朦胧诗的艺术特征:
“不敢打破传统的艺术局限性,艺术解放就不可能实现”。朦胧诗作者们勇敢地冲破了传统艺术习惯,努力探索着走自己的路。有一位朦胧诗作者基于此提出了后来被人们看作是朦胧诗创作艺术原则的主张,他说:“陷喻、象征、通感、改变视角和透视关系,打破时空秩序等手法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前景,我试图把电影蒙太奇的手法引入自己的诗中,造成意象的撞击和迅速转换,激发人们的想象力来填补大幅度跳跃留下的空白。”实际创作中,朦胧诗人们大都遵循了这一创作主张。下面,我就朦胧诗创作中所体现出的主要艺术特征作一简要
的概括分析:
注重诗的观念省略和诗的主题暗示
朦胧诗往往没有明确的主题思想,因为朦胧诗人们注重的是诗的观念省略和主题暗示,这样就致使朦胧诗作品的主题具隐约性和多义性。朦胧诗人们对艺术与生活、现实与真实的关系,对诗的主题与表现的关系,在作品中往往没有明确的显示。读者对它们的理解,很难得出一个统一的答案。这是朦胧诗的最基本的艺术特征。借用古人的话说,朦胧诗都是“幽渺以为理,想象以为事,惝恍以为情”、“不即不离,是相非相”、“令人仿佛中如灯境观影,了然目中,却捉摸不定”。朦胧诗人采用的正是这种若隐若现的表现形式,再加上象征、意象、通感、暗示、隐喻、变形等多种艺术手段的运用,从而使作品的主题体现了“不即不离,捉摸不定”的隐约性。“诗无达诂”的多义性。试看顾城的《远和近》(原诗见上文),它的主题是什么呢?有人理解为一首爱情诗:“一个初恋者的朦胧感受,目光轻佻和热渴,有时会引起对方的反感;略带内分骄傲和矜持,反面缩短了心灵的距离。”有人认为它表现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隔膜和距离感(王幅明《中外著名朦胧诗赏析》);有人理解为政治讽刺诗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读者大可以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作多义性的理解。而这正是朦胧诗人们所特别注重的一个艺术创作主张。诗中把观念省略,只是在诗中安排一定的“象”,什么意思、什么主题全不作明确的显示。这一手法并不是这些朦胧诗人的发明,早在三十年代的李金发就不很熟练地运用了这一创作手法,如他的《自题画像》:
“即月眠江底,/还能与紫色之林微笑。/耶稣教徒之灵,/吁,太多情了。/热如皎日,/灰白如新月在云里。/我有草履仅能走世界之一角,/感谢这手与足,虽然尚少,但既觉够了。/昔日武士披着/力能缚虎!我么,害点羞。”这首诗问世以后,人们大都无法看懂,理解者更是千人千面。原因是什么?关键在于没有理解到诗人在这里采用的是观念省略的创作手法。但在当时中国的文化状况中,有谁能理解得了这并不熟练的创作法呢?到了今天,朦胧诗人们对于这一手法的运用已炉火纯青了。在许多诗作中都采用了观念省略和主题暗示的方法。如车前子的《三原色》表面上写的是儿童的生活画面:“我”一个儿童,因为好玩,和红黄蓝 三色蜡笔,“画了三条线”,大人看了不满意,作出了“我看不懂”的 解释,“我”不顾大人了“又照 着自己的喜欢/画了三只园。”其内在的观念省略了。诗人也不作任何提示,一切听任读者云理解,于是主题的多义性就是必然的了:有人说其深层含义是表现一个普遍性的社会问题:两代人心灵之间的隔膜。有人说它表现的是自我问题,独立人格的培养问题。另外,也有人理解是一首政治诗:大人隐示社会政治的说教者,“我”是纯真、挚着、诚实、勤勉、坚持真理、不畏权势的正义之士。
观念省略和主题暗示手法的运用,使诗的容量大幅度的增加,从而也使诗更具有意蕴;当然,也会导致一些诗的不好懂,甚至的于晦涩难懂。
注重以象征手法为中心的艺术创作方法
朦胧诗人一反传统的以比喻手法为中心的诗歌创作方法,而是特别注重以象征手法为中心的新的艺术创作手法。这种象征手法起源于德国美学家费肖乐父子和里斯的“移情说”。诗人在凝神观照中,拆除开所观照的对象,把自己的生命输送到没有生命的生物之中,赋以静止的生命与灵魂,由物我两忘进到物我同一的境界。把这种“移情说”扩展应用到文艺创作中,便产生了象征手法。而大规模地运用这种手法的是法国大诗人波德莱尔,并由此而产生了影
响整个世界现代文学的象征派。在我国,这一手法的运用远溯“诗骚”,近追清诗,源远流长。朦胧诗人正是深受这源远流长文艺创作手法的荫庇,再加以大力拓展,积极而独到的运用,从而使这一手法成为朦胧诗人们惯用的技巧。在朦胧诗中,我们惯常看到的只有“象征体”,本体是极少出现的,但这个作为“象征体”的物,已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自然的物了,而是诗人自己心灵的外在的信托。善于欣赏的读者只要隐去景物的实体,便能感受到诗人跳动的心灵、奇异的思想,便能真正读懂诗了。如舒婷的《双桅船》,诗中以船象征人,以船的命运象征人的命运说明在人的一生的航程里,尽管漂泊不定,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但航行的目标“心爱的岸”总归是有的。此处象征新颖贴切,特别动人。又如江河的《太阳和他的反光》,通过对远古神话的重新观照,构筑起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象征体-太阳,讴歌了诗人心中的“太阳”。太阳,是生命力的象征,是热情、强悍、不屈和不断超越的象征。诗人借用开天、补天、结缘、追日、填海等 12个神话,使诗进入一种浓厚的象征的境界。在这个境界里,历史和现实融为一体,艺术和哲学化为一炉。 这似乎可以看作是朦胧诗作中象征手法运用绝妙的代表作。
象征,附丽并寄托着朦胧诗人自己漂泊不定的想象,使语词经济,具有着无可替代的暗指性,常用于表达多层主题,表达复杂感情,表达抽象的意识和情绪。因此,象征手法成了朦胧诗人们最为注重的艺术创作手法之一。
注重意象化手法和意象层面的立体组合
出于对十年文革时期许多为配合“中心任务”和图解某项政策的“大白话”诗的厌弃和反叛,朦胧诗人们在注重象征手法运用的同时,还刻意追求意象化手法和意象层面的立体组合手法的运用。
意象和象征一样,都不是舶来之物。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篇》中首先提出“意鋗”一词(“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远斤”),但是正如火药、指南针的发现而不被利用一样,意象化手法的运用历来不被重视,尤其是“五四”运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完全不见使用。而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朦胧诗人继承并大大发展了这一创作手法,从而使意象化手法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运用。
意象是什么?意象是“诗人砚照社会实界、自然实界所主生的心理意识和社会实界、自然实界的物象,经过联想、想象诸种思维活动,而酿制的既含蓄着、渗透着、暗示着诗人感觉情绪思想,又迥异于社会各界、自然实界物象的审美体。”简单地说,意象是想象中的具体形象,是“纯感官的”,“是具体化的感觉”。所谓“意象化”,是指诗人根据一定目的,自觉地加工改造原有的表象,使“意”和“象”交相融合的一种艺术手法。
朦胧诗人们注重于意象化手法的运用,并由此制造了一系列的具体意象,从而构成一个立体的意象层面的组合体,使诗歌有一种品味不尽的意蕴,使诗的包容性增大,函盖量增多。为实现这一目的,首先,他们常常采用艺术通感(移觉)手法和艺术变形手法。通感,其实应是不同感觉的互相沟通和补充,目的在于扩大感官的审美范围。如顾城的《爱我吧,海》中“声音布满/冰川的擦痕”,舒婷的《落叶》中“残月象一片薄冰/漂在沁凉的夜色里”,听觉“声音”转换成视觉“擦痕”,视觉“残月”转换成触角“沁凉的夜色”,这样使意象新奇,诗的意蕴也更深切了。所谓艺术变形就是指诗人以内心感觉为主导而扭曲外在的物象,使物象产生各种各样的变形。一句话就是打破了时空的固有顺序,如舒婷的《往事二三》中“桉树施转起